【光亮】秘密（下篇）
*双⭐亮避雷，光微渣，争取这章完结
*感觉大部分是流水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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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藤租了房，他们两个除了在围棋会所明目张胆地“约会”（争吵），就是窝在进藤乱中有序的出租屋里下棋，私下相处的时间倒是大大增加了。
地点有时也在塔矢家，只不过进藤觉得塔矢家整齐干净的就像没人住一样，也不好意思故意给他弄乱，每次来都比较拘谨根本放不开手脚，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进藤主动把塔矢拉入自己的领域。
除了下棋，他们也会干点别的事情。比如，进藤会给塔矢展示他收藏的手办模型和新买的漫画，虽然塔矢完全不理解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但他还是会很给面子地捧场。饿了不想下楼买吃的，他们就点外卖或者自己下厨煮点简单的面食，但两人谁都不想在吃饱喝足后收拾如同战争过境一般混乱不堪的厨房，为此又会通过下棋来决定打扫的人选。不过，每次他们都会让简单的棋局进入混战，最后杀个天昏地暗，等他们终于一决胜负完，夜都已经深了。
下完棋太晚了，偶尔塔矢也会留下来过夜，在进藤的房间打个地铺就行，第二天在进藤醒来之前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塔矢会静静地离开，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样。
进藤本来想着要给塔矢配一把这里的钥匙，但是塔矢拒绝了。“这样不合规矩吧。”他是这样说的，“而且毕竟是你家，不经过你同意随意进来的话也不太礼貌。”
“其实我没什么意见啊，只是如果你经过附近突然想要歇个脚，而我恰好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可以直接进来嘛。”
但塔矢还是拒绝了，他觉得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进藤是有一些需要出差的工作，但如果进藤都不在家，他干嘛还要到出租屋去呢？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有一回进藤要去名古屋参加一个交流会，外出了三天。出差的最后一天塔矢也有个围棋爱好者们的聚会需要参加，不过参加聚会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还有很多外国棋手，大家都很热情，一位中国的棋手还带了一瓶老白干分享给大家。
塔矢也不例外分到了一小杯，他酒量还算不错，可是从未喝到过老白干这般浓烈的酒，一小杯的量就已经让他有些迷糊了。“醇香清雅、甘冽丰柔。”身边一位好酒的朋友感慨道:“不愧是中国的名酒啊，这下可有福了。诶？塔矢，要再来一杯吗？”
“不了，我可能有些醉了呢。”塔矢稳住姿态不让自己倒下，可是站起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抱歉，我的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祝大家玩的开心。”
“欸？真可惜啊！那再见了塔矢，还好休息啊！”
“再见塔矢，下次再带你尝尝更名贵的茅台酒怎么样啊？”
塔矢笑着摆了摆手，他其实不太喜欢喝酒，但还是礼貌地收下了朋友的好意，同大家道了别就先行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被冷风一吹，脑子是清醒了不少，但还是感觉浑身烧得慌，还忽冷忽热。我大概是感冒了？塔矢心想，回去得赶紧洗个热水澡再喝点药，要不然明天进藤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又要叨叨了。
但当塔矢回到家门口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钥匙好像掉了，怎么都找不到。可能是落在朋友家里了，可是他的手机没电，打不了电话，他的头也昏昏沉沉，已经支撑不了他再走一趟了。
走投无路了啊。
不过，进藤家就在附近，说不定可以让进藤收留他一个晚上。
俨然忘记了进藤现在不在家，要明天才能回来的事实。
所以当塔矢站在进藤家门口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就已经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接受那把钥匙呢。
简直自作自受。塔矢叹了口气，背靠着门缓缓滑下，蹲在进藤家的门口。此时已是深夜，走廊里灌满了冷风，但塔矢已经精疲力竭，险些就要昏睡过去了，还是提早回到家的进藤把他摇醒。
“喂！塔矢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啊！快点醒来，我要把门打开！”
塔矢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到是进藤，露出了一个笑容:“进藤？你终于回来了啊，我的钥匙忘带了，可以借你家休息一晚吗……”
“哎呀当然可以啦！话说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哇！好烫，你这是发烧了吗？快点进来！”
刚一进门，进藤就把塔矢推进浴室。“你快去先洗个澡吧，把暖气给打开。对了，这里的花洒坏掉了，你就在浴缸洗吧，注意不要泡太久哦！”
说着进藤又跑到房间里给他找衣服。趁着塔矢洗澡的功夫简单收拾了他的房间，还烧了一壶水准备冲一杯感冒药。当他的准备工作全都做好了时，却始终不见塔矢出来。
“塔矢，你洗好了吗？”他敲了敲门，好久都无人回应，生怕塔矢出了什么事，他一把拧开门把冲了进去:“塔矢你怎、你在浴缸里睡着了？！”
浴室里热气袅袅，塔矢的头靠在浴缸边缘，正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看见是进藤，有些慌张地起身拿一旁的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进藤你进来干嘛不敲门……”
“我敲了半天门你都不回我，还以为你泡这么久睡过去了呢。”
“没睡着，不过确实太舒服了，忍不住眯了下眼。”
“幸好水还是热的，不然你就要发烧了，以后可别在浴缸里睡着了。”
“都说了我没睡啦……”
进藤先出去等塔矢穿好了衣服，他督促着塔矢把头发吹干、喝感冒药，然后不顾塔矢的反对把他塞进自己被窝。“病人就应该睡在床上，听话。”他亲昵地给塔矢盖上被子，然后拍了拍他的背部，自己也去洗漱了。
等他回来时塔矢竟然还没睡，他有些惊讶:“你不是很累吗，怎么还不睡？”
塔矢却没有回答他:“你也睡床上吧，别摊被子了。”说着往一旁挪了挪给他腾出了点位置。
进藤嘴上说着:“你不嫌我睡相不好就行。”一边毫不客气地钻进了塔矢暖好的被窝里，感慨道:“好暖和哦！”
他本来以为塔矢不习惯与别人一起睡，还想着尽量不要碰到他，没想到他自己倒是贴过来了:“你刚才看到了吗？”
“什么？”进藤有些紧张，他悄悄往后挪了一点空间，生怕塔矢听到他此时过快的心跳。
“就……在浴室，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身体……”
“啊，这个。”进藤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他进去时塔矢是泡在水里一丝不挂的状态。“没、没有啊，水汽那么大我怎么可能注意得到嘛……”进藤庆幸没有开灯，要不然就会看到他的脸有多红了。
他把身体转过去:“真的没有看到，哎！你也别太在意了，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如果我不是呢？”塔矢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差点把进藤吓出冷汗:“什么意思？你不是男人难不成你是……女人！？”进藤又转回来盯着塔矢的脸看，他长得确实清秀，第一眼见到塔矢时他差点就认成了女孩子，可是他回想起刚刚那匆忙的一撇，塔矢的胸前是平的啊！
“也不是。”塔矢叹了口气，他确实有些累了，半眯着眼靠在进藤的肩上，此时的他难得流露出因为生病而脆弱的一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是你一直想知道的，我藏了整整二十四年秘密。”
进藤骤然想起来年少的那个约定:“是……你要和我交换的那个？”
“嗯。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觉得一直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管你想不想和我交换，我都打算告诉你了。”
告诉进藤这个秘密不是一时兴起，他在很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到底要什么时候说才合适。等拿到了头衔的时候吗？可是他们分别都是最年轻的本因坊和名人了啊。等到成年了之后吗？现在他们都二十四岁了，也从家里搬了出去，早就是成年人了。那……下出了神之一手之后呢？
这一天会是什么时候呢？塔矢被烧得快神志不清时想，万一要到进藤结婚那天呢？又或者万一要到他们都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那天呢？真到了那个时候，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当他身体不适靠在冰冷的门上苦苦等待时，突然出现的进藤就像是一束温暖的光，照耀了他的全身，驱散了身体的寒气。当他一切都收拾妥当了，面对因为要照顾病人而温柔起来的他最熟悉的劲敌兼朋友时，塔矢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倾诉感，他想把自己的所有都吐露给身边这个最亲近的人。
进藤听到此话立马绷紧了身体，他很好奇，也很忐忑，生怕塔矢会告诉他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但又欣慰塔矢对他的信任。
“那你说，我都听着，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可是等了差不多有两分钟，也不见塔矢开口，进藤忍不住催促他:“塔矢，你到底想不想说啊？”
“我……”塔矢企图从混乱的思维中整理出一条时间线出来，可是发现竟不知从何说起，就放弃了铺垫，直接说出了结果:“其实，我不是个正常人。”
“嗯，我知道啊。”进藤轻描淡写地承认。
“你知道？”这回轮到塔矢惊讶了，“什么时候？你知道什么……”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人，虽然不想说的那么直白，不过你确实是个天才，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执着追在你身后那么久……”进藤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又似乎是要缓和刚刚紧张的氛围，才开了个无关痛痒的玩笑，但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塔矢松了口气，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和正常人不一样。”
“我不完全是个男人，我身体里还有女人的器官，你可以理解为双性人。”
“你……被吓到了吗？”
塔矢也有些忐忑，除了一直给他做体检的医生，他第一次跟别人谈论他的身体，他没有什么经验，也不确定进藤会不会对他有歧视的看法。
“这……你是在开玩笑吗……”进藤光完全没想过会是这个秘密，他结结巴巴说道:“可是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表面上确实没什么不一样，但其实女人有的例假我也有，下面那个……也长的不一样。”说到私处塔矢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噢……”进藤忍不住幻想了一下，绯红色从脸上延到了脖子，“我知道了，这确实是个重大的秘密。”
“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塔矢有些看不透他的反应:“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吃惊。”
“也吃惊，刚开始确实没反应过来，可是就像你说的，这个秘密对你是塔矢亮来说也并没有影响啊，不过也难怪你那么在意我有没有看到你身体那回事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说出了惊天秘密的塔矢打算彻底放飞了，他语出惊人说道:“你想摸一下吗？”
“啊？”进藤吓得差点咬到舌头:“可、真的可以吗？”他严重怀疑现在塔矢已经不清醒了。
……（vb:云岫如初）
塔矢穿上了被踢在一旁的裤子，蜷起自己的身体，手放在小腹呈保护状，恐怕觉得自己泪眼婆娑的样子太失态了，他一抹脸上的泪珠蒙住被子:“睡觉吧，我累了。”
进藤本想等着塔矢的审判，这一发展着实让他没想到:“你不生气？”
“生气。”塔矢的声音更弱了，他是真的累坏了:“你不仅没有告诉我你的秘密，还把我弄得很疼，这笔账要怎么算？”
“诶？”进藤没想到塔矢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他甚至怀疑塔矢压根就不知道有失贞这个概念。
“不过，”塔矢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过来睡觉。”
“哦，好、好。”身体的余火还没消下去，但进藤已经起不了旖旎的念头了，他从背后环抱着塔矢，手盖在了塔矢放在小腹上的手，根根手指插入指缝，悄声说:
“你别生气，我们约定过的，到时候我也会告诉你我的秘密。”
“塔矢亮，我喜欢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直下棋，想跟你做这种事，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怕你不会接受，但这就是我的秘密。”
“塔矢？你睡着了吗？”
“晚安，塔矢，对不起，把你弄疼了……”
“明天你想怎么骂我、打我都好。”
“希望你不要像佐为一样离开我，不然我会疯的……”
进藤说着话，抱着塔矢也进入梦乡，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背对着进藤的塔矢却在他消停之后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
“嗯。”塔矢小声应了一声，进藤自然没听见，也没看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若干年后，进藤终于全款买下了这套房，当然，里面也有塔矢卖了自己那套公寓的功劳。
“话说，”进藤把刚配好的钥匙交到塔矢手上，“你真的不是因为喜欢我的房子才答应和我在一起同居的吗？”
“嗯？你怎么会这么想？”塔矢心情明显不错，他把玩着钥匙扣上叮咚作响的黑白棋子。
“你之前跟我说喜欢就要占有，指的难道不是房子吗？”进藤光回想起过去和塔矢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对塔矢无意中表现出的强烈占有欲越想越细思极恐。
“你猜呢。”塔矢亮漫不经心地又道出一个惊天大秘密:“就不能是你和房子，我都要拥有吗。”
“哇啊！”进藤光做出大跌眼镜的姿态，“塔矢你好贪心哦，真的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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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出来的都是精髓，懂得都懂，看完欢迎回来评个论什么的
提前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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